萝卜沫

全网驰名双标

自我欺瞒(中下)


米米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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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到了伊万,在天空翻起鱼肚白时。


    天空中还留有一抹淡淡的月痕,和一两颗依旧明亮的星。光线刚刚好,可以让我们看清彼此。


    我手中的向日葵意外的没有枯萎,在晦暗之中,好像在发光。


    小时候的伊万真的太可爱了,软软糯糯的一小只,圆圆的脸,大大的紫色眼睛,软软的铂金色的发。我把怀中的向日葵递给他,他有一点意外,也有一点羞涩。小伊万小心地接过花,笑时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声音软软地问我:“那个,我们算是朋友了,对吗?”


    我愣了一下,有点高兴,也有点难过:多年后的夏日,他也是这么对我笑的,就只是纯粹的笑,没有讥讽什么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意味。


    我给伊万写过信,数量不算太多,但也不止一封,但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没回过信,直到上面提到的,那个夏日。


    像那头蠢熊的性子,那封信也直接得让人牙痒,大意就是我的信他都有看,然后问我可不可以见一面,就在阿拉斯加。


    那天是那个月的第一个晴天,阳光暖融融的,我们约着在向日葵花田里碰了头,边走边聊,是惯常的冷嘲热讽,只是这次两人只是动嘴没有动手。我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斗着嘴,像两个小毛孩。


    其间不知怎么就说到了可乐。我为了说服伊万可乐真的很好喝,便在做了短暂的思想斗争后掏出了那个本想送给他但又没送出去的向日葵花盘。这个花盘很奇特,是可乐味的,上面还有我因为太馋了没忍住,吃的抠秃了的一小块。


    不出意料,伊万在看到花盘后嗤笑出了声,指着它揶揄:“真的,你确定这是向日葵,怎么跟被狗啃了一样?……哦不,应该说它怎么就被狗啃了呢,可惜了这么好一朵花……”我和善微笑,踹他,他笑着躲开。于是,像极了一位教育孩子要懂得感恩的老母亲,我运用添枝加叶的细节描写,生动地给伊万讲述了为了让他懂得可乐的美好,我是如何把原本的葵花籽一粒粒地抠下来换了可乐味的上去。讲得hero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还不错?”这是那头蠢熊尝后给我的意味不明的评价。可就在我要夺回花盘时,他又拒绝了。于是,我们俩边走边嗑,然后把瓜子皮一个个地塞进花盘的小格子里。最后,在伊万的提议下,我们把这个塞满瓜子壳的花盘刨了个坑埋进土里。伊万满意的拍拍小土包,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面迷你苏联小旗,插在上面。hero在嘲笑了一通他的幼稚行为后,从身上摸出一个美利坚合众国国旗sticker,贴在了红色小旗的背面。我叉着腰审视自己的劳动结果,很好,两面旗子非常契合,大小非常合适。


    伊万抱着胸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你一定被脂肪挤没了脑子。”他下结论。“你的脑子一定是进了伏特加。”我反唇相讥。他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后我们一起在长满茸软青草的小坡上躺平。头顶是一片深浅交错的绿叶,如玉。


    初夏的风微微吹过,带着丝凉意,缠绵。


    那天的天很蓝,云很白,有阳光在树枝间跳跃,向日葵明艳绚烂。一切就像是一幅油彩,明亮而美好。却又没有油彩的厚重笔触,干净透亮,似水洗一般。我们静静地躺着,可以嗅到青草的芬芳,可以感到风轻柔地抚过脸颊,拂起衣角。我突然很想对伊万说些什么,扭头,却看见一缕阳光穿过树梢,恰好落在他微颤的,弯弯长长的睫毛。


    “小英雄,你该不会爱上万尼亚了吧。”伊万戏谑的声音传来,我终于回神,却看见一张笑盈盈,好整以暇的大脸,让我想把他的大鼻子掰下来。我眨了眨眼,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又觉得这样更奇怪了,hero为什么要心虚?!就是……你别说,这头蠢熊长得还真是……挺漂亮的。


    “哎呀,不要害羞嘛,万尼亚知道你喜欢万尼亚呦~”伊万笑眯眯地让平地起了惊雷,可他的下一句话却成功地堵住了我将出未出的“放屁”。



    “阿尔弗,你知道吗,你的眼睛是天空的颜色。”



    伊万坐起身垂眸俯视着我,声音和神色一样,认真又带着点笑意。说话时带着些俄式英语特有的,好听的卷舌音。阳光落入他紫色的眸子,他就那样微笑着看着我,只是很纯粹的笑。



    他的眼睛里有光。



    那是我第一次不敢与别人的目光对视。


    我忍不住微偏了头,用手背挡住眼睛,有些无奈有些自嘲又忍不住地勾唇。他没有放屁,我喜欢他,千真万确。



    早在很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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